谨以此文写给我曾经的老师,和我如今的学生们!
我读研二的时候,选修了当时的院长郑涵先生的一门专业课。时至今日,我已经回忆不起来这门课程的名字了,但是他在第一节课上说的一句话却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说:“一个单纯而纯粹的人,才是做学问的人。”遗憾的是,我最终没能成为像郑院长和我的导师赵先生那样做学问的人,但却机缘巧合的进入了教师队伍。说是进入了教师队伍,似乎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作为一个仅有一年工作经历的辅导员,是否有资格被称之为“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暑假的时候,偶然看到即将入校的新生在新生群里问学长学姐什么是辅导员?我的一个学生给出的答案是“辅导员就是妈。”这样的评价,对于一个辅导员来说,应该不能算差评。起码从关心学生的角度来说,是合格的。但是这样的评价却并不是我想要的。虽然只是一个资历尚浅的辅导员,但我依然想要尽己所能的成为一个师者。
何谓师?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何以为师?大概取决于传什么道,授什么业,解什么惑。因此,作为一个既非康复专业出身,又无教育学专业背景的人,最初被学生们称作“老师”的时候,我会感到惶恐。那时候,我时常问自己,我教会了他们什么?我能带给他们什么?而问题常常是无解的,因为除了发通知、开假条,以及结合自己的经历讲一些自己觉得有用,学生是否觉得有用却不得而知的道理之外,也想不起来我究竟给学生教会了什么?
问题的答案是在某一天我回忆起我的老师们曾经教会我什么的时候开始有了眉目的。我的导师,他教我的概念化、指标化、问卷设计以及数据分析的方法,我在写完毕业论文走上工作岗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温故过。直到有一天,我用从他那里学来的方法,去跟学生讲如何撰写调研报告,当我看到学生们认真听讲的表情时,我可以感觉到心里有一种叫做满足感的情绪在蔓延;本科时我从老师们那里学到的采写编评技能,在我最终没有成为媒体从业人员之后,就再也没有实践过,直到有一天,我开始用这些已经慢慢生疏的技能修改学生写的新闻稿件,当我看到学生站在我身边认真点头的时候,我觉得我收获了一种成就感;郑涵先生的那门选修课,在学术研究的领域,似乎并没有给我带了非常重要的影响,但是他的那句话我却记住了,并且我一直在致力于做一个单纯而纯粹的人;而对我影响最大的,却是大学期间,我的辅导员曾说过的一句话“认真就能做对,用心才能做好。”这句话直到现在都是我一直秉持的工作座右铭。
这么说来,何以为师的问题,似乎就慢慢有了答案:师者,所传之道,所授之业,所解之惑大概会体现为不同形式、运用不同的载体。有的是跟专业相关的知识,有的是跟能力挂钩的技能,有的可能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它们共同的作用是对受教者产生了有益的影响,而这种影响有的是长久的,有的是短暂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施教者都该被称为“师者”。如此想来,当我被称作老师的时候,便不再会产生“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了。事实上,我常常很庆幸自己从事的是一份和学生打交道的工作。因为它让我更益于保持我的单纯和纯粹。我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在学生心目中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辅导员。但是我知道,我只是他们长久人生道路上一个短暂停留的人。可是我却一直在尽力地想要在他们人生道路的某个阶段产生一点点有益的影响。多年以后,他们可能会忘记我的名字、我的样貌,就像我已经不记得郑涵老师的那门选修课的课程名一样。但是我希望他们可以记得的,是我曾经带给过他们的一些有益的影响,如此,足矣。